“陶文轩，你这是做什么！”步玄的语气很不愉快。
“哈哈……我要做什么！”陶文轩扬手引住飞剑，长身站起，满脸怒色，“应该是我问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咻咻——又是两声锐啸，两道残影破空而现，却是程瑶扬起芊芊素手，招出了两道寒光。寒光缓住，却是两只月牙状的森寒利刃，左右相扣，在程瑶头顶上来回追逐。
“陶文轩，以你的意思，又当如何？”
陶文轩眯起眼睛，森然道：
“明人不说暗话，苍穹战场时日无多，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到底站在哪边？”
大家都是聪明人，省去了很多废话。
闫罗表面上虽然平静，内心却在思绪翻涌。
很显然陶文轩连夜造访护营长城，必定已经说出了乌道光的死讯，不然也不会有先前的“瞒天过海”、“滔天大罪”之语。但是看步玄和程瑶的表现，却好像根本不打算追究此事——这就值得仔细推敲了。
可惜陶文轩毕竟嫩了点，居然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对两名护营仟座彻底摊牌……即便最后没有闹翻，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嫩了，嫩了！闫罗暗暗叹气。
看陶文轩先前的安排，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不差，只不过长谋远虑实在不太到位，若是缺了老奸巨猾的乌道光，确实难成大事。
相对来说，闫罗三生坐镇中军，静看风云六十年，单论心气修养，陶文轩却是拍马难及。
除了调令到手，此行……或许会有些意外惊喜？闫罗侧过脸去，嘴角微微勾起。
灵识全副下沉，丹田的灵力漩涡急速转动，食指在储物戒上来回摩挲，神经不知不觉地绷紧到极点——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陶文轩一摊牌，程瑶便笑了，却懒得说话，素手轻轻挥动，玩她的月牙儿去了。
步玄则是一愣，垂首扶额，状似苦恼，道：
“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说完便没了下文，望着地面，沉思去了。
闫罗瞧得暗自好笑，心道这两人总算不是那么讨厌，五年前的那点小孩恩怨，就让它随风去吧！
陶文轩的飞剑指着闫罗不动，程瑶的两枚月牙儿寒光闪烁，前后追逐，一点一点地游荡到闫罗身边，舞动得咻咻连声。闫罗往程瑶一看，却见她正在看往别处，怔怔出神。
外面的震音喝声不绝于耳，中堂里却是一片沉寂，气氛极其诡异。
迟迟等不到答复，陶文轩终于沉不住气，重重地冷哼一声，收回飞剑，与闫罗擦身而过，挑帘而去。
两枚月牙儿飞回程瑶，消失不见。
步玄和程瑶这才坐直身子，朝闫罗灼灼而视，两双目光之中涵义饱满，而且十分复杂。
闫罗正眼看见，微一揣摩，已是暗道不妙，刚要拱手告退，程瑶已经扳着俏脸，樱唇轻启：
“闫罗？闫小罗？与柳师叔侄相称的送信童子？前日里闯阵救美的英雄好汉？吴麒儿和乌老鬼就栽在你手里？”
一连串的问句，让闫罗一时无所适从，还来不及咂摸回味，步玄已经朗声说话：
“他走了，你坐吧！乱世新气象，危难见人心。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得很久了。”
这句话一入耳，闫罗已是心中大定，拱手应命，展袍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