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擦去了谢妄清脸颊一侧的汗珠,靠在他身边道:“那,我们要多久之后才可以那个呀?”
苏念栀觉得自己太过主动了,这弄得来像是她等不及了一样。
明明谢妄清才是最压不住的。
可是这话都已经说了,苏念栀也没法将话收回来。
她推了推谢妄清的肩膀,谢妄清只搂着她,叹声道:“快了,再忍一忍就好了。”
苏念栀诺诺应声:“噢……那好吧。”
“我再忍忍……”
“不对啊!”
苏念栀一愣,怎么是她在忍了?
显得她好像很痴迷那种事一样!
她还想开口解释,却被谢妄清用狐尾围住,他翻了个身,用狐尾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揽将寝被搭在了苏念栀的肩头。
他拂开了苏念栀额前的碎发,在她耳边轻声笑道:“我和你一起忍,等你休息好了,就来。”
“怎么样?”
少年清眸微弯,一双眼睛中只能容下苏念栀的身影,漾开情波。
苏念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将狐尾蒙在了自己头顶,低声道:“谁说要和你一起忍了,我才不需要呢。”
苏念栀抱着软乎乎的狐尾,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谢妄清听着苏念栀平稳的呼吸声,不觉轻笑。
可是这一夜他并没有睡着。
苏念栀也不知道那一夜他忍得有多辛苦。
*
三月后,春来花开,芳菲四散,草木蔓发,满山的翠色将明桦村笼在了碧影之中。
梨花共海棠一同掉落,纷纷扬扬的花雨绽放出艳彩。
梨树之下,白瓣飘舞。
女孩穿着青色的锦衣,扎了两个小啾啾,发间系了青色的丝带,两只小巧的绒耳一动一动的。
梨花落在她的耳朵边,惹得她有些发痒,用耳朵甩开了梨花瓣。
“爹爹,给我编辫子嘛……”
“娘亲扎的小啾啾太丑了,我要你编辫子……”
微时站在石头上,两只小手都捏着身前人的狐耳。
那人的
狐耳比她的狐耳更阔大蓬松一些,微时揉了揉那绒耳,又用嘴巴去咬了咬。
风影化出狸猫原型,坐在微时的身侧,他看着微时去玩儿少主的狐耳,猫身都僵硬了。
他看着坐在微时身前的少年,白衣与梨花相衬,净白的狐尾随意地散开,铺在了微时的脚下,好让微时踩在狐尾上。
不论微时怎么去玩儿他的狐耳还是狐尾,他都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耐。
风影眨了眨眼睛,不禁叹道:“唔……还得是亲生的才敢这么玩儿。”
风影从前不小心碰到了谢妄清的手,都被罚了两天的鸡腿呢。
“爹爹,给我编辫子嘛……给我编一个嘛。”
“你都给娘亲编了辫子,为什么不给我编啊?”
“爹爹!”
风影的思绪被微时的声音打断。
微时一把抓住了狐尾放在怀里揉|搓,她垫脚靠在了谢妄清的后背,一直央着他给自己编辫子。
而谢妄清则垂头把玩着手中的花环。
梨花被柳条串绕在了一起,白色与翠色相融。
谢妄清抬起一条狐尾拍了拍微时的肩膀道:“你娘亲给你扎的头发怎么不好看了?”
谢妄清用狐尾将微时抱在了怀中,随后将编好的花环放在了她的头顶。
距微时出生虽然只过去了三个月,然而作为九尾灵狐的微时却已经与三四岁的人类孩童一样能够自己行走,并且说话的思路倒也清晰。
她被谢妄清抱在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圆脸在春光的照耀下,肤白如雪,眉眼间的神韵和苏念栀如出一辙。
而嘴巴和鼻子则与谢妄清更像。
谢妄清将梨花环戴在她的头顶,只可惜因为那扎得不太对称的小揪揪,花环总是掉下来。
“爹爹你瞧嘛,这花环都戴不上了。”
微时小嘴一垮,她抬手晃了晃自己的小啾啾,娘亲给她扎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
今天更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起来的时候像是浑身无力的样子,脖子上还全都是红点点。
撑着一口气给她扎好了头发厚,又睡了过去。
微时本想问苏念栀这是怎么了,却被谢妄清带走,在门外对她说到:“你娘亲被蚊子咬了,要休息,我现在带你去编花环。”
于是,微时就顶着两个摇摇欲坠的小啾啾,跟着谢妄清编花环呢。
她觉得这头发太丑了,想要她的爹爹给自己编一个新的,可谢妄清却始终不愿意,还说什么自己编的辫子不好看。
可她明明就看见过爹爹给娘亲编头发。
“爹爹不给我编头发,我就去告诉娘亲!”
微时只要把苏念栀搬出来,就能压倒谢妄清。
果不其然,她才说完,谢妄清眉头一展,无奈说到:“麻烦。”
他将微时扶着坐正,随即解开了发带,为她编起了辫子。
当头发编好后,又将花环戴在了微时的头顶。
“哇!爹爹的手好巧!”
微时捏着自己的小辫子,展开笑颜。
却见谢妄清弯身对她道:“微时,爹爹已经给你编了辫子了,你不能再向娘亲告状了,听见没?”
他用手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笑着开口:“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做很多的糖葫芦,要是再向你娘亲告状,我就把你藏起来的橘子糖全送给恩乔。”
“不要不要!都是我的!”
微时锤了锤谢妄清的肩膀:“微时不会给娘亲讲的,我站爹爹这边!”
她边说还边从自己的百宝盒里取出了一只玉壶。
百宝盒是谢妄清给微时的,可大可小,藏纳百物。
“这个是恩乔哥
哥送给我的,我都舍不得喝呢!给爹爹先尝尝!”
微时将玉壶打开,清冽的甜香窜入谢妄清的鼻尖。
他眉头一皱,看向了微时手中的玉壶。
“这是什么?”
微时摇了要头:“不知道,是恩乔哥哥给我的,他说是从他的爹爹那儿悄悄拿的。”
谢妄清将玉壶从微时手中接过,他凑近玉壶闻了闻,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
他定了定神,先对微时道:“以后别人给你的东西不能乱拿,别和不熟的男孩儿一道玩儿。听见没?”
微时愣愣点头:“知道了。”
谢妄清见微时应声,这才笑着将微时放下。
“好了,你跟风影一起玩儿,我去看看你娘亲醒过来没。”
“好!”
伴着微时的应答声,谢妄清缓缓起身,狐尾一下便藏了起来。
谢妄清嘱咐了风影后,便向着竹屋而去。
他拿着玉壶,甜香在四周流散。
他记得昨夜似乎是太狠了些,以至于栀栀现在都还没起来。
今早给微时扎头发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还差点儿被微时发现。
怪他昨夜实在是没忍住……
可是他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了,好久都没和栀栀一起玩儿了呢。
谢妄清羽睫微颤,他觉得有些口渴,便顺手拿起玉壶递送到了嘴边。
他将玉壶内的水一饮而尽,只是这水有些奇怪,有些辣还有点甜?
“什么水啊这是,连栀栀都一半都比不上。”
谢妄清觉得陆明怀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一个水都能这么难喝。
他两眉轻皱,可当他走到门前时,脚步却一顿。
才入腹中的水化开了温热,顺着喉咙蔓延。
而他的脚步也渐渐虚浮。
“怎么晕乎乎的?”
谢妄清没注意到自己的两只绒耳冒了出来,这是他妖力失控的表现。
“噗通”一声,玉壶落地,谢妄清也倒在了地上。
“谢妄清?”
苏念栀才悠悠起身,正打算洗漱好后去瞧瞧微时,还想看看谢妄清究竟是怎么给微时编花环的。
谁知才转身便看见谢妄清跌倒在地。
她讲门阖上,又把谢妄清扶了起来。
可她的力气不足,谢妄清再次跌坐在地。
两只狐耳左右翻动,九条狐尾平铺开来,占据了这一隅。
“你怎么了?”
“生病了吗?”
苏念栀小声地开口,用手摸了摸谢妄清的额头:“不应该啊,你昨晚不是……”
她想起昨夜没度的谢妄清,面色有些发红。
不过她很快就敛去了异色,把注意力放在了谢妄清身上。
“我给你渡点灵力。”
苏念栀说完,便打算给谢妄清渡灵力,可她才靠近谢妄清,便闻到一股酒香。
“你……喝酒了?”
苏念栀看向谢妄清,他眼神迷离,薄唇微张,还带着些水渍。
苏念栀一愣,谢妄清不会喝酒的,他一杯就倒,随后便会完全失控。
她还没有回神,便听谢妄清在她耳边说到:“栀栀,这个水不好喝。”
“给我喝你的,可以吗?”
“顺便还能玩儿……一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