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曼点头答应，想了想自作聪明的补充道，“刚才我给褚鹏飞打过电话，天一亮，就可以把韩飞带出看守所。王洪义的家人那面，褚鹏飞有信心解决！”
“不！”百里嫣然晃了晃脑袋，“告诉褚鹏飞，十天之内，不能让韩飞离开看守所，否则一分钱律师费都不给他！”
“……”苏曼呆住了，看着百里嫣然呆视很久，才莫名其妙的离开，却不敢询问理由。
“这是战争，我不能输！”百里嫣然裹了裹睡衣，缓步走向那半米高的文件，喃喃低语。
午后的阳光惬意，杜爽却神色难看的盯着褚鹏飞，恨不得上去踹死这个无耻的律师。昨天傍晚还嚷嚷着要控告自己执法不公，现在又满脸笑容的道歉，说什么韩飞的案子慢慢来之类的鬼话。
“杜队长从警这么多年，破获多起重特大案件，对韩飞这起案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调查的清清楚楚，还当事人一个公道。”
“前天接触过韩飞一次，感觉他情绪不是很稳定。所以，准备保外就医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等我跟王洪义的家属谈过之后，我再跟韩飞见一面，到时候是私下和解，还是走法律程序，我们再商量决定。”
杜爽拿起烟盒，沉默着点燃一支，眯着眼看着褚鹏飞，反正中午也没什么事情做，有个大律师给自己讲故事提神，等下自己开会骂人也更精神一点儿。
从接触韩飞开始，杜爽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越是深入，这种奇怪的感觉越强烈。韩飞死不认罪，杜爽可以理解。可是，这起看似普通的案件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
昨天傍晚王洪义的家属打电话来，准备接受私下赔偿解决，不控告韩飞了；可今天早晨又打电话来说要再考虑。这前后的变化，如果说跟褚鹏飞无关，打死杜爽都不相信。
一个摆摊卖馄饨的山里小子，惹了麻烦，居然有褚鹏飞这样的大律师出面，这件案子，难道真的牵涉到了百里家族？
事发当晚，跟韩飞一起卖馄饨的老太太是谁，怎么可能瞒得过杜爽的眼睛。百里家族暗中帮助韩飞，这件事合理。可是，明明能将韩飞保释出去，褚鹏飞怎么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放弃了呢？
让杜爽感到更加困惑的时，今天早晨，接到局里某个上级负责人电话，意思也跟褚鹏飞的类似，不许虐待犯人，好吃好招待，但暂时不能让他离开看守所。
“喂！杜队长！”
褚鹏飞的声音打断了沉思，掐灭烟，杜爽铁青着脸说道，“大律师讲完了？”
“讲完了！”褚鹏飞也很懊恼，处理这么多年官司，还头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不急着把人捞出去，却让韩飞呆在看守所。
有钱人就是变态！杜爽除了这么安慰自己，还要为自己的律师费担忧。对方可是说了，如果韩飞没有按照指示提前离开看守所，那自己的律师费就泡汤了。
“那你出去吧！我也没打算放韩飞走！”杜爽懒得嘲讽挖苦褚鹏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褚鹏飞离开。
“好！好！”原本还以为会有些难度，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任务，褚鹏飞夹着文件包起身满脸笑容的向门口走。
“蓬……”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褚鹏飞的鼻尖擦着门板滑过，差点儿毁容。
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女警花冲进来，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队长！出事了！”
“慢慢讲，慌什么！”杜爽有些不满，新人就是新人，一点儿也沉不住气。当着外人的面慌张，简直丢人。
“韩……飞……韩飞重度昏迷！”
“……”褚鹏飞目瞪口呆，口干舌燥，一种深夜遇见劫匪的感觉，让褚鹏飞冒汗。送医院算不算违约？自己的律师费会不会被扣啊！
“走！”杜爽站起身，强迫自己冷静，戴帽子的手有些颤抖。如果韩飞这扫把星出事，那自己的升职加薪就泡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