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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着,一片烟雾蒙蒙。
薛姨娘领着个婆子进了容安的院子,那婆子拎着一只木桶,桶里装着活蹦乱跳的石斑鱼和大虾。
这是府里刚采买的海味,薛姨娘挑了最好的送来容安这里。
阿蛮看了跃跃欲试,准备中午大展身手。
容安投桃报李,将薛姨娘留下来用午饭。
屋外淅淅沥沥,屋内的容安捧着热茶小啜一口,看起来很安逸。
而薛姨娘正拍着桌子,捂着肚子笑的乐不可支:“哎呦,我还第一次见到男人委屈的哭成那样,跟个小媳妇似的。”
容安听了她的描述也忍俊不禁。
“还别说,咱们国公爷的嘴巴还挺毒。”薛姨娘笑道,“若是往常,多少会留些情面,便是拒绝也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可惜蒋公子不走运,撞在了枪口上。”
“此话怎讲?”容安问道。
薛姨娘知无不言道:“国公爷正恼他们蒋家呢,前几日乳娘给六少爷下毒的事情,又牵扯出一些隐私。
原来夫人这些年一直暗中扶持她娘家,尤其是她那不上道的大哥,陆陆续续填补了有十几万两银子。
那年,她坚持让乳娘的丈夫去收账,就是因为账平不了,急需补窟窿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十几万两?”容安也惊讶了。
“是啊,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国公府这些年没什么赏赐,都是自给自足,府上少爷小姐一个都没成婚。
将来的花费肯定不少,她却花了十几万填自己娘家的无底洞,国公爷气的都要吐血了。”
“难怪她会打我母亲嫁妆的主意呢。”容安了然的笑道。
“可不是,还自诩伯府出来的嫡小姐,做派下三滥的很。国公爷以前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她千好万好。”薛姨娘轻蔑的哼道。
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她尴尬的摸摸头发。
容安却赞同道:“确实挺瞎的,你说的没错。”
薛姨娘噗嗤笑出声,她知道容安不喜欢镇国公。
“不过最近清醒了一些,竟然来问我当年流产的事情。”她又感慨的说道。
“是吗?”容安露出好奇的神色。
处置了乳娘后,镇国公都是歇在薛姨娘那里,看样子的确像是某种补偿。
“这还要多谢夫人的做贼心虚,要不是六少爷中毒后,她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国公爷也不会觉得奇怪。”
说到这里,薛姨娘忽然看着容安问道:“三小姐,你当时不会也怀疑我吧?”
容安笑道:“疑思是在你身上转了几圈,但总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人。”
薛姨娘嫣然一笑,心中熨帖,对着容安举起大拇指赞道:“三小姐好眼光,我是不屑拿孩子泄愤的。”
容安点点头,忽然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腕,薛姨娘知道她在给自己把脉,连忙屏声静气,不敢乱动。
她对容安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容安上次给她的药膏,她抹了以后皮肤宛如新生。
镇国公这几天日日歇在她房里,多半还不是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