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程眼球在震颤，很震惊刚才那些话，竟然是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顾真真嘴巴里说出来的。
顾永城和张雅兰也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
顾真真内心已经绝望了。
她根本不该说这些话的啊！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劲儿把心里话秃噜出来！
顾真真捂着嘴，只希望顾家人不要再问自己任何问题了。
可惜顾家人没有读心术，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顾锦程失望道：“在你心里，就在这么想我？你觉得我是个废物？”
“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大哥给你的公司，一年亏一个亿。干啥啥不行，纨绔第一名。”
“让你去封顾今歌的直播间，你反倒给人家公司白送十个亿！顾家五个兄弟，就你最废物！”
顾真真一边骂，一边表情裂开了。
完了，她在顾家精心维护的形象，彻底崩塌！
虽然顾真真说的是实话，可她这话太难听了。
张雅兰有点听不下去了：“真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四哥？”
“老东西，我还没说你呢！”顾真真枪口一调转，对准了张雅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把顾今歌找回来，还不是介意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张雅兰被一句老东西，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就是她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哪怕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张雅兰也没有变过对她的偏爱。
视如己出，有求必应。
“放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这是什么态度？”顾永城扬起手，一巴掌打在顾真真脸上。
顾真真捂着脸，下意识要装可怜。
可眼眶红红的她，说出来的话与她娇弱的形象，形成一股割裂感：“你敢打我？好好好！死老头，我明天就到处去说，你们顾家苛待养女！”
“疯了！你疯了！”顾永城气得眼前发黑。
顾真真还骂个不停：“是，我是疯了！那都是你们逼得！不就是养了我二十多年吗？还妄图我给顾烨庭换肾，他配吗？你们配吗？”
“顾真真，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那是咱们大哥，他多疼你？你说这话，你不寒心吗？”顾锦程觉得顾真真疯魔了。
“顾锦程，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兄友弟恭！你那点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想教训我，你自己还不乐意给顾烨庭捐肾呢！”顾真真人已经麻了。
她知道，以后自己在顾家的待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锦程本来就不想提这一茬，听顾真真嘲讽自己，下意识要反驳，话到嘴边却道：“我是不乐意，那又怎样？大哥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再等一等其他肾源不行吗？”
“为什么要用我的肾？反正只要我不说，陈医生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肾跟大哥配上了。”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顾锦程一脸见鬼的表情。
顾真真同情的看了一眼顾锦程，现在不仅她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很明显，顾锦程也跟自己一样，中了顾今歌的阴招。
这下不仅顾永城觉得眼前发黑，张雅兰也有点身形不稳。
她宛如看两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一双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女：“所以顾今歌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真的都跟老大配上了，却都不肯捐肾给他？”
顾锦程和顾真真想要否认。
话到嘴边，却齐刷刷变成了一个字：“是。”
顾永城和张雅兰身体脱力的向后靠去，幸好保镖眼疾手快，及时将两人扶住。
顾永城无能狂怒：“为什么？你们两个混账东西，他是你们大哥啊！如果不是他撑着顾氏，哪儿有你们两个的逍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