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清秋听得满脸难以置信，萧暮雨该不是要黑了天网系统吧。
而萧暮雨的举动显然验证了她的猜想，对方满脸认真，表情十分专注，手指动作的同时，开口解释道：“虽然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程序编码的很荒谬，但是副本里那些事情实在是不对劲。
所以我想试一试，它到底是不是。刚刚那段小代码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网络系统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从结果看，它的确是能发挥作用的，这也就意味着我所知道的东西依旧有用武之地。”
说着，萧暮雨顺着天网世界的玩家论坛的访问地址找到了后台隐藏路径，进去后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
时间很紧，萧暮雨话也不说了，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速度并不夸张，但是那一串串代码几乎不经思考被她打进去，已经让沈清秋叹为观止了。
萧暮雨本身无意炫技，但是她真得找到了一些东西，她发现了天网系统的6537号端口，链接到了对方的Redis服务器。
尝试登录后提示需要密码，萧暮雨通过输入ssh-keygen命令，编辑了一个公钥文件，折腾片刻，运行后再次链接客户端。
这一过程在沈清秋看来无比迅速，而且似乎非常简单，转眼她就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Loginsuccessfully。萧暮雨成功获得了主机系统的Root账户权限。
就在萧暮雨准备进一步动作时，电脑界面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上面一个红色感叹号开始出现了，不停闪烁。
不到八秒时间，一个带着叉号的方框弹出，登录被强制退出。
对方已经发现了她了，萧暮雨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再停顿片刻后，她又开始动了起来。原本她还不是很清楚它到底在哪里，现在它一动，萧暮雨迅速跟了过去，双方开始你追我赶，你攻我防。
对方看起来十分紧张，不停再加密修复漏洞，同时开始加固防御。
萧暮雨现在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股斗志，眉眼冷中含笑，出手又快又狠，就像稳操胜算的猎手，不紧不慢捕捉她的猎物，就等着对方疲倦时一击毙命。
沈清秋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萧暮雨，以往的她冷清却也没有锋芒，就像冬夜里的月光，冷冽却柔和。
可是此刻她当真是抽刀出鞘，锋芒毕露，冷而利，但是却无比迷人，看得沈清秋挪不开眼。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窥探过这样的萧暮雨，但是她这一刻是真的被深深吸引了。
就在萧暮雨步步紧逼时，电脑主机突然砰的一声炸出火花，一股糊味从主机冒了出来，电脑整个全部黑屏了。
沈清秋在事故一发生时就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萧暮雨避开，看着已经冒烟的电脑，满眼警惕。
网吧老板吓得了一大跳，赶紧冲过来紧张得大呼小叫。
沈清秋看了眼萧暮雨，她神色冷凝一言不发地盯着那电脑，眉头紧蹙，一句话都没说。
“老板，赶紧好好检修一下电脑电路，这突然就冒火星子，我以为都快炸了，把我朋友吓坏了。这还好没出事，要出了事可不就是坏了台电脑这么简单了。”
沈清秋一脸严肃率先堵住了老板的嘴，说得别人一愣一愣的。对方连忙道歉，最后给还说要给她们免单。
“免单就算了，我们提前下了，多余的退给我们吧。”她看出来这事情不对了，不想多留在这。
现实生活中要是有人在网吧黑别人系统，分分钟被人赃俱获，这里虽然没警察，可还是得小心点。
“警告，警告，有人入侵主系统！警告，警告有人入侵主系统！”
偌大的控制室里，一台超级电脑屏幕上一直浮现一个红色方框，旁边大大的黄色感叹号和它一起不断闪烁。
“干什么吃的，你们糊涂了，谁允许你们让她碰电脑的？”控制室里的男人看着屏幕，低声怒吼着！
“可是天网世界里本来就有……”
“还敢狡辩！一群废物，把人搞进去还差点让人把你老巢端了，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
男人脸色通红，眼里说不出的紧张，他一把扯开衣领最上面的扣子，深吸了几口气，看起来气得不轻。
他紧张地看着盯着眼前的电脑，直到那红色方框消失，一切都恢复原状，他才长舒了口气，但是脸色依旧难看，“您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电脑上很安静，没有任何提示。
——
和萧暮雨从网吧离开后，沈清秋带着她到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停下来。
萧暮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感觉到不对劲才扭头看着沈清秋，发现对方带着一脸复杂难言的表情盯着自己。
“暮雨，你刚刚……不是，你怎么……”沈清秋虽然不精通CS，可是也不是一无所知，刚刚网吧萧暮雨做的事已经是惊天动地了，估计天网这个系统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刚，居然就在系统内去攻击查找系统漏洞。
“你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沈清秋摊了摊手，惊叹道。
萧暮雨盯着她，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其实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危险，它在警告我，如果我再多事恐怕就不是我去攻击它的漏洞，而是它把我当bug给抹杀了。”
说罢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世界，半晌她勾唇笑了一下，随后低头凑到了沈清秋耳边，抬手遮了下嘴极轻道：“不过它过激的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如果天网世界真的是异世界，她刚刚的初步试探不应该让它这么激动，毕竟一个完整世界中所谓的一个系统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的存在，又不是命脉，哪怕就是被攻破了，那也是偌大网络环境中很小的一部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同时制裁她也太简单了，所以刚刚她看似搞了个大动作，其实也是无关痛痒的，如果真得要攻破那要悄无声息，迅猛出击，赶在它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击破。
它太过敏感了。
沈清秋微愣，环视了下周围，恍然大悟一般点了下头。
“不过你当时进去的系统应该不是什么核心领域吧？”沈清秋突然道。
萧暮雨略有些诧异：“怎么说？”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人数以千万计，精通这方面的能人应该也不少，我相信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尝试的人。”沈清秋看着她，微笑道。
萧暮雨看了她很久，最终也轻轻笑了起来，“不错，我不是第一个尝试的。但是……”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状似不在意地道：“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闯进去，还和它打几个照面的，恐怕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