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差大人！’
影娘的呼唤透过灵魂传来，‘许红往雾气里跑了！’
“什么雾气？”
江云程一回头，汗毛竖起。
背后已不是原本的城郊小道，而是雾气中模糊又陌生的巷子，一位佝偻老者静静立着。
“这位高士…”
老者抬身一拱手，锦袍胸口处露出刺绣“杜”字。
“高士也来吃杜家的酒？”
看着面前的诡异老者，江云程先回一礼，心念急急忙忙和影娘交流。
这古禄城格局随着薄雾发生了变化，影娘还留在原地，此时【移形】，江云程可以脱身，只不过许红见到江云程被邪物尾随，冲进雾中。
略微斟酌，江云程选择暂时留在古禄城。
现在脱身出去，相当于舍弃许红，江云程也没法脱离副本外围的迷雾。
回想昨晚被胁迫带走的那位玩家，绝境之中不忘冷静留下游戏手环。
眼前的邪物没有直接攻击倾向，江云程不如试一试。
“我来找…杜丽娘。”
“杜小姐今日将嫁与程家公子为妾，高士怕是见不到咯，不如入席吃些酒菜，沾点喜庆。”
“老先生，没别的法子了吗？”
老者不再搭话，浑浊的眸子睁大，“高士来历不俗呀。”
这话，用的是江云程穿越前的言语，而非当前世界说词。
江云程心中一喜，来认老乡，总归该给点面子，于是也改为曾经的语言。
“一方小差而已。”
“神差大人过谦了…您执意要见杜小姐？”
“但求一见。”
静默的氛围中，只有薄雾浓淡渐变，许久之后，老者又是一欠身。
“江公子不愧肩负神差一职，与昨日俗客不同。”
江公子…
江云程一愣，这邪物认识我？
“老先生，您说的俗客和我是旧相识，不知他们可还好？”
“入席用餐，冒犯程家、杜家的，兴许已经没命了。”
言外之意是，古禄城的邪物并未随意滥杀，应该是有某种游戏规则。
“我也想见见他们。”
“江公子是想见杜小姐，还是那些俗客？”
“我…先见杜小姐吧。”
擒贼先擒王，能把杜丽娘攻略下来，其他玩家才算真的安全。
“江公子叫我崔管事便好，请随我来。”
穿过古禄城，北面沿着山道直上，能看到山腰处的大宅院，更深的山里似乎还有类似庙宇的建筑。
山脚下，一片火烧残余的废墟中“杜府”牌匾歪歪斜斜倾覆着。
杜家大宅已被火烧毁，山上的是程家宅院，规模要大得多，可是…
当江云程随老者上山，面前是破落的宅邸。
朱漆大门斑驳破损，匾额上的“程府”二字更是残损到难以辨认。
所有的建筑，都像被强酸腐蚀过似的。
“崔管事，这…”
“杜家遭了大火，程家也遭了灾劫，喜事在另一处家宅兴办。”
“另一处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