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廖雅已经被抓了,你不用装了。”左重觉得他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他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何逸君咬着牙:“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如果要干什么就动手吧。”
真是个死心眼的姑娘,左重挠挠头:“何小姐,我知道你的顾虑,廖雅有很多位高权重的朋友,但涉及到委员长的安全,什么人都救不了她,我的老师戴春峰更是委员长的心腹。”
何逸君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这些日子她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见她没反应,左重继续说道:“你知道廖雅是日本人,与你只有一墙之隔,你每天晚上都恨不得冲过去撕碎她,咬死她,可是你不能,因为你不知道有谁在她的身后。
你只能忍耐,第二天你还要面对她露出笑容,装作好朋友,观察她的一切,小心翼翼的打探消息。你不怕死,但是你不能让她逃掉。”
听着左重平平淡淡的诉说,何逸君终于不再毫无反应,她开始无声哭泣,眼泪慢慢流了下来,但是仍然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吗,我看到了抓痕,就是你床边墙上的那些抓痕,你的手指应该很疼吧。”左重拉过何逸君的手。
果然,即使何逸君清理的很干净,但伤痕掩饰不了,左重真的敬佩她,如果是他可以做到这样的忍耐吗,他不知道。
左重再一次向何逸君保证:“难受就哭吧,我知道你很辛苦,现在廖雅跑不掉了,谁也救不了她。”
何逸君不再无声的哭泣,哭喊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似乎想要把这两年的痛苦一次性发泄出来。
左重将她搂在怀里,这无关男女之情,只是人类单纯的感同身受。
何逸君哭了一会,看着左重:“你说的是真的?廖雅真的被抓了,那些大官也不能帮着她了?”
左重点点头:“是的,你放心吧,她跑不掉了,现在正在用刑呢,要不要去欣赏一下?”
何逸君的眼睛亮了,嘶,左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有点东西啊。
“等会吧,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左重旧话重提。
何逸君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诉说:“父母被日本人杀害后,我就来了疗养院,虽然这里工作清闲,大家也很和善,可我怎么也忘不了父母的深仇大恨。
我每天都会期盼,什么时候会来日本人,到时候我就可以杀了他们为父母报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日本人来入住。”
左重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心思,还是女人狠呐,不过能入住汤山温泉的日本人,估计也都是军政高层,杀了也不算冤枉。
何逸君继续说道:“每次听说有外国人入住,我就会来打探消息,但只有一次次的失望,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除了我还有人在打探这些情况。
我用了很长时间,发现竟然是廖雅那个贱人,而且一次次的跟踪后,我发现她只对那些大官的房间感兴趣。”
说到这,何逸君咬牙切齿:“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个贼,但是那些大官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被偷过,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她偷的是秘密。”
左重对何逸君说的很感兴趣,同时也证明了廖雅曾经出入过客人房间,何逸君就是人证。
“我想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于是特意搬到了她的隔壁,偷听她干什么说什么,终于她露出了破绽,有个晚上一个男人偷偷进了他的房间,然后这对狗男女......那个贱人喊出了一句日文。”
何逸君说到这脸有点红,虽然没有说清楚,但左重懂了,看来就算是间谍也是人呐,是人就会犯错误。
“确认了她是日本人,我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里,我想要杀了她又怕不是她的对手,想要告发,可这个贱人跟很多高官都有那种关系。”
左重暗叹,这帮王八蛋不知道泄露了多少情报,看来平田京子的能量不小,可能已经发展出一张情报网了。
左重严肃的问道:“那个厨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廖雅的手下?”
何逸君皱着眉头:“有一天厨子找到廖雅,说廖雅从伯爵夫人房间出来后,他用偷来的钥匙进去,但只偷到一件珠宝,他让廖雅把其他东西给他,一起发财。
廖雅当时好像很生气,可一会之后就变得风骚,和厨子....廖雅说只要厨子听话,绝对不会亏待他之类,后来厨子几乎每天都来找廖雅。”
左重觉得平田京子这个间谍也太搞笑了,被一个没受过任何训练的小女孩监视,还被一个厨子威胁,想想也能理解,她在这里顺风顺水这么长时间,又能有多少警惕性。
“你们宿舍就这么不隔音,廖雅没注意过吗?”左重又问道。
何逸君说道:“她墙上挂了画报,我趁她出去时在画报后钻了一个小孔,再用杯子扣在墙上,听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左重陷入了沉思,平田京子拉拢厨子让他保密,这些刚刚她可没有说,这娘们够狡猾的,干情报的没一个老实人,没一句实话。
左重好奇的看着何逸君:“何小姐,那你为什么要杀厨子,金陵警署尸检后说他是自杀,珠宝是你放的吗?”